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    十三年前

5 G; S+ ~1 A' J4 Q5 ^8 U% l# C5 Z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6 e; J! W' |8 `* z* Q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) ?" \5 ~+ Q$ S8 g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; |9 Z5 k$ ]6 y* v. g% ^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+ U0 d" g3 s& D8 T3 q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' K1 w& l, z7 j; _& y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* l8 K$ x" L# S% y4 F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) X# P( D  R2 o
) R; h! @$ f9 z; h1 Z, M2 ^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! ]* `) D$ B2 G( @7 ^( L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- P! j6 f4 ?  |+ a/ v& t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. K% z6 {. M4 M, i' c
  G; Z5 |  `! V0 ~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6 X! r% s7 I5 u: `8 i2 v( O' h. u
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6 @) I0 B0 U9 c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2 X" J5 Z1 [1 k) L% b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. a8 O2 P% l. f, t+ Y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2 k0 P+ O6 |! d( c7 Q0 O9 ?  x$ j1 \
9 Q* L: i' H/ S* ?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# u: L! b- i5 `! u( s/ |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( s, b$ z5 V* T0 C8 S2 J5 g# G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9 g6 E% \$ [* n2 R  d/ V: T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, w/ k% @6 u2 z0 W0 x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! Q4 O- B  h% `) R; v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- v, u$ [8 W4 L9 q西的。”
& E: a0 Q9 Z, {2 S# A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1 E5 N3 {: C& ~, j. J; D
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1 D# ^+ e7 U; u( g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$ M, n& Q5 m1 Z/ n% ~* z) d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( D( A+ O6 i' w, ~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, A) H' w  B6 {, f% v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" ?3 Z, A* ]( G
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, c; z7 o/ l2 Z& Z# m% I- A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4 j& V- [7 e; t; e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0 w# s0 r) x, }  B- V$ J9 m( e
* i' @1 |8 Z/ `0 [, E& X+ E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- i; U# @" A' o# V! F) Q6 L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2 Q8 m" V" A! W! B- ~/ A; r
7 k  u8 {) H5 c2 U0 h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2 C4 B) @( G$ X5 B9 t. V8 m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/ p' M5 G7 f& Y2 G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# _9 Z4 z0 j9 |6 u) n3 {
+ V- Z( q# o8 i9 N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
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' a% r- U8 `+ e$ a; a  l, h* H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0 O. |& d* s& ]6 U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! x: g, j2 \$ b" X* L' R& I# R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7 ^9 e  |( K$ o1 R+ C
8 Q& R( K" f' o4 B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6 }" j' R2 I0 ]( R2 N6 N5 D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  L. O6 `3 w; S! T
* o5 C9 H9 I4 q+ t( K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6 I) l6 A# P* O9 H  i& {5 x9 ]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3 b/ B, x. i9 H( C: _  @* X
6 i3 h" e( i- p1 Z" z0 d" F, y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8 K6 l& h* U/ D: e; y/ I0 ~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) o) r4 M- g3 ^. g$ e0 b( O
; }0 y6 x3 K  e2 G, L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7 z, {5 n. }9 ^0 I* m; r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* n$ e7 y- K8 E
% Z+ i8 p* ]( p, r; e& i' p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& _/ B3 I4 r0 c0 D4 d" ?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! H2 r9 ?! a; y6 r6 {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2 g  ^7 d/ v2 v+ O( V. |7 D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$ M) D* t( r; T- `: Y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% V8 T9 q1 v5 c- R. |( h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" J2 X8 L) `6 o6 M! [; c0 I$ i' ]
, g  P4 r: @2 [! K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& a4 q- r) l/ A& \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: L- q1 w: q' ~  C+ ?- e: j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3 e- L0 L% d1 d6 }% s/ z# k* N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9 y' O6 Q+ r# W志哥哥！”
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
- L, `' r  B. j: @0 Y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6 N, |5 Z, Y% @$ [$ ?
+ Q, @" w, X5 c1 \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/ X. {' H7 @' R- S; y& m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6 c% D' M6 w5 P4 X
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. _$ S; d" u  j  k7 f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, \3 ~. X! s" j- c7 ]& P4 _
, f4 v7 D, Y2 T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3 [4 G  S4 e; h" x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) ]$ ^$ D5 r4 _& f+ |9 ~3 p  ]" I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* y' q' n2 O3 a  @
, j. {; H) P# ~7 t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
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' h* y. }4 s7 m* I) E
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( f6 s: [" l- D: x些絮叨。
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% w( M; ^* s' x6 N3 m' Y* l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8 k8 t3 I9 Y! P# `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 `! h% a. A4 C' }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  h9 s1 ?% a* G/ \# {- j4 F5 g+ y+ J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6 h- e; {7 u5 J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1 U/ u+ H* P2 }. k+ q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/ ]6 ]4 `; w4 L1 o- U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  F( Q* D  B6 v& a; p
1 m1 n; b' ]1 r. L' m4 f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3 P( t- B. _4 p" D" ~6 @+ x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; [& @& J( f/ O" K! f$ L. ]- J. a
. @9 e/ ~0 ^3 H; O  z4 N5 A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) G% U4 C$ v4 F6 q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; z* j" [; W- G/ Y( F
) _/ ?+ L0 V  g# e; ?8 Q7 i5 O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
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' l, b4 G5 N5 U0 k; z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8 B: r+ }. \/ v8 C9 K& q& |: K. a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
# I8 o  B1 [, K/ y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
* p7 h6 B7 a% I+ q: Q" u/ e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, ~8 C8 F1 j$ a( q6 O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; z2 _" h  f5 t' X
5 e" H4 B$ j: \; e" ~5 m. |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' s8 [/ x3 Z; e% `! y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& ^$ Y- t5 R% W. Y2 O3 W  h: \
% p6 [9 H7 R9 L* O4 r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/ K$ J! D9 _( F- |( _- b5 _& a, ~条斯理回道。

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8 Z0 f5 _- ^$ M" r0 S) w9 q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' [# x9 F1 J2 s' K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+ B. D+ K3 U5 s, c. i8 d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. e+ q5 j- I- \. X8 K: y佳人。
! L8 a# [7 S; C* A# I$ H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7 k+ y# f/ r9 P+ O7 ?
* n0 s- Y' y7 f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- s( a6 \' ~" f1 f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: u% z- ~  `; ?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6 k) T' N, Y( o/ d. v, `+ W! D  h# t儿。

* _0 g1 x. m3 h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* U% \$ d# b* B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
* o& V0 [% h2 L2 [9 J3 }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1 c2 Q' ^) p- n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. _+ A7 ?8 E2 N" Q* H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
  U) ]! ?* v9 y6 S, v' T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; t1 _- L- J* P- \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刻睡了过去。
& w# j- o" ^' W7 A
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) |2 {+ t; l2 c6 C1 E2 \! y$ @' b1 W8 {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3 Q# L* U& q+ R/ t# g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- w( A/ {4 M3 S+ T0 p
6 J/ l9 q# D- H5 y+ k- U8 S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坐了下来。
  l+ T: [8 l7 y* h3 Q3 i
3 _6 j3 s: r0 ]% g1 R. W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
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2 J' g' P: T" g( ]5 |9 h& `7 r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/ G0 P0 f2 D* P1 m7 A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* d* h) E  ?; Z; U. g# G* U  N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. ?$ a& ^$ T2 k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1 H( n# o  C& v8 Y3 y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救济院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
$ ?, m# w0 ^2 ~8 ^, U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. V3 D* G% w6 h4 Z' G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0 a/ b9 J3 d5 J9 Y; C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7 R8 [- A. ?& Y( G+ o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) ^+ }) }- ]* a7 v0 R, X: o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7 [8 T) b5 d8 N$ Q* Y' L
9 S" n+ v4 A0 g4 @; p; a& g' B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: B& `( ^9 t! B; x, C5 f1 q
- w4 j0 V1 ^$ f) C# Z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; o  [3 ~1 v& L" k; C5 i7 m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5 x8 [; ?# U6 F
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
( ]3 x, `& i5 `( y9 g! F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6 h* @) n+ Q! n+ f  y0 g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. F& B1 s: m$ v- Q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' n0 u$ S" H0 e& `2 S/ [6 o. o
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& T& P1 h' U. @& s. ?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( d; m; d, Y$ C+ B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6 Y$ r2 Z. T2 c( t/ t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- J* O; N+ w7 T: N
8 U6 `* ?, C/ X( e9 ]' d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- k4 g+ P( }6 n* s  i
* B9 w; g8 @  g% A; c! n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' a( f5 T/ s, T6 ^5 E, g" e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' Z7 K' o# l: a' [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' e2 W# k% P# ?3 |; Q4 W6 }& w我也不管。”
2 `  C0 z/ x, e
% K' R9 \) p' p3 X8 L- d6 F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- o# S7 D5 Z: V% f$ t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8 y# f4 m, a/ r* o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# P5 {  ^8 J6 Z6 N8 b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0 C. \9 w3 C7 B2 b) `, W' F- V9 r2 l5 o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- r/ m6 m7 Y( u: Q$ T8 \6 @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

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8 a, D: n5 ?" o9 T6 s" O! F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. Z9 T' m( w; c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
5 ?! U* Y' K& d; `! V    “滚远！”
; ^; a1 w+ R+ M: C' h! N
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4 ?" g  P' S, @* R5 n" ^) H- K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: b) f3 y5 y7 t+ H% c7 E- m
, C+ k0 M$ Q5 i) d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
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5 w7 L( v6 o$ Q; a* N0 Y$ i; M
4 j1 P1 K) ]) l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$ k  v7 \: Q8 `6 W- r6 A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; k+ F# `+ N6 o$ s$ _5 p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* u& {. a; Y' b6 x
( c5 d! @( @' G- z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# `, g' a8 X8 \+ b" e0 A; o6 X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3 L+ z- {0 e. m# E0 V: s' A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& n) |& B7 M, \4 G. |0 G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3 j( Q  g, u4 l( X! E; ^0 p
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/ m) W% A. E1 w! x& P" u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6 c, q! H/ [0 B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5 q% S1 s5 f) Q5 S9 m- k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3 ~0 Y) H# c4 f3 `) s4 o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7 S9 L3 f6 C. Q# e& k  ^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& v0 I8 r$ R6 Z# c/ z9 u$ `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6 K3 x. ^  K. [6 k: A
8 i5 R' V2 \4 v$ D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- p* p  {) K" W2 }) n
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. x/ N; X- D1 D
5 a% w5 g7 B- y# O2 n$ p7 c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  ], n* W2 @$ y; d; ~院么？”

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. d; n' P/ N* n3 ?. u
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( f* k6 k* V9 g+ ^. }& r+ X5 {不用想。”

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7 G3 k2 B2 v  C0 {2 \3 g; u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6 R! t" d7 e. z# i6 x9 R! g& J0 E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$ b4 s: _& h- e; y$ ~% A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5 M0 q8 c* x" C# m  `0 R2 ~% W3 s' b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# ~% ]. t; n, H* o& J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5 L" w( t( Q' |" ]& H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1 h3 x" ?  e- Y6 B6 p1 D; S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% `; i- h* I: O, l+ o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, E5 l6 }% g- U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3 f; @( L/ L+ Q, D! w: G% ~" Q完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+ E4 F2 s& f1 s. K0 a* o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( M: T& L% ?% {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1 X9 _5 R; K2 E) k4 f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: a8 j6 H, b- O* H8 n( \; I8 j" R
5 F' e; u8 D  q" i$ a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7 M2 K' v* ]8 o0 q& g; p. f- U
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4 n* G9 T5 o# M  o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
5 A4 u6 M7 n' [, @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. w7 t+ V! G8 T) P0 {
  ?. h) Z5 e$ s- N7 J; V& ~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  M) \% B/ y: q% q# b( Y3 g5 g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  `( o/ X' \8 b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; u3 f3 E" Y+ N2 V$ G. {8 \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" v1 ~9 C# C( w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5 J) @: O  Z7 b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, F2 Z7 _, W7 ~: r7 ^, H2 t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2 q0 }9 v/ ?& j' D0 P; w$ y4 S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# E- X" y$ m- Q
: y9 v, p& V6 W' v+ R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" K- X+ p; z6 A# G! S7 X! ^7 q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: j* U4 a% D% W" b3 `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3 G' D. r' n7 q4 q
" t6 U- ~+ ^  u* C8 R* c  E% G) h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. O- y; P* n! {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( D; d/ t! S0 p# v
/ G* j' }! e% R1 k+ n9 A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. t% \9 K- U+ H8 e- _& o
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. F9 ~+ j" U' Q3 \7 T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' h# \$ _& Z% X* a! F! G" P! x4 L
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3 b) L& t! M4 H8 Y; S8 C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" n  @& S+ d9 n* D3 J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' ~" o& P0 v$ Q, R1 A- _7 \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8 Y( Z4 d8 w- I8 |
2 t) |1 v$ f( t2 e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) ^6 p' |0 U& w7 n7 c7 P8 _, |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- |# d5 z+ v; ?% g
0 ?$ x6 p* A. j, g% G6 E0 m% E: r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& q) C5 D$ J; A8 Z; J: }1 C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
9 w- S5 ^4 [) a/ s4 k- w6 B6 h' Z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) t8 R  g$ `  e0 i5 v( r1 l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( W1 @* M2 f2 [, S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% w; L  ~8 q6 V  |/ b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* u. Q$ V: z  {. P7 D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. |. W; l1 q: I" a/ e0 j& \5 d
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) q. y) Y3 g& g9 \8 S- u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$ y4 J" h& _* S: z! A3 Q* V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) Q3 X( P6 h6 a9 ]* v9 v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; I) T0 z& k) z) S- S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; O2 H6 R+ d  j9 K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, D; ]3 f5 n% K2 c, m: }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3 R! o4 e8 ?' ^) K) `0 f+ G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( Q8 N0 ?$ r* z- g! a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* _+ ~/ l" |  ?4 O8 n1 d. j% @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" k6 d5 T) ?' |+ A- b. O% I8 x    十二年前

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2 V, [6 x/ c: z0 S! M9 T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7 x. t' o8 r* r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8 y1 s6 w6 i+ d: e+ o) T: N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' z* d$ m# x+ r) m4 R5 f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! C, x6 n- `3 T" A
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6 F8 H2 _2 V5 p: k5 [, ^4 [用。”
2 o; t& J8 R0 i) D/ A2 [: B
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' k3 i& E; ]" d1 S  h5 W3 i2 j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
- N" F) N& w8 }  \9 h# K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' O0 B! i) I3 x' p0 E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$ r4 B* A8 ?  m9 r7 R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- k8 |0 O/ K. M" v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) k/ C. e7 `/ `8 S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2 Y; y& H) n, v3 u& t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4 @- ?/ }7 W  A
2 d' c. n# Q( q. t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- d' Q: r) E7 {8 M7 i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$ {4 u! S$ `$ g; `! P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; K, U* z9 A' K4 [
8 J& Y. |( `7 v% x6 q7 c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" F- \: Z; U3 T6 r' d1 [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/ t6 d) G- v+ Y! r9 w. L5 [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( |9 U$ ]& ~  z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/ u% ~  k: {3 r6 U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$ v7 l$ O' p1 w( e& e1 B6 c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+ W* t5 a) `% b
   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" h  @+ V  M7 G- m" Q( Z* S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
4 Q1 k  a3 O2 \5 B+ F) y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8 o, K2 \* \1 @5 t. a: `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' L! _7 K' h5 q. M# V5 S! ^
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) D" ^/ @2 U5 R* e, E6 R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0 j  s/ M8 X2 Q4 ^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; x$ k4 N: l6 B7 d9 Q7 _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( r: d) g+ X4 z5 ]6 N% R
& {& \6 j6 p+ b6 m$ Y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5 Y7 H; _& p" }3 m
' A, L3 t# [' ~! n8 U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2 n, p$ N# D3 T1 _- l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
# Y+ y3 v' y0 E2 c2 \" H$ }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4 y! V1 q% `5 O' X5 _飞速逃离。
! X; Z# F4 y+ b5 G
* u( x0 H/ b& \5 t4 x# D2 F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
/ l- O2 M$ O* j! P3 a2 v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6 V+ a# r2 W/ ]/ d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& n' S- X  z. A  _# {; t
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7 a# W8 V4 A4 b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, {& k7 S. @; E4 Q. a, y& x2 ^
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
7 k5 M3 {- y+ l' z0 T8 Q5 H6 |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* O4 Q) g' j/ w* ~( u6 e4 P. X; v8 L
& r) J( C4 r2 w3 N7 f$ O$ x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3 p, a, d+ S. l0 A6 o+ p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2 y8 h2 J, o: I) r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4 z6 t6 s3 D0 h( P! i) N2 I6 K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+ C7 i9 k+ I) t  L9 D* w* q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; m, a2 V0 R: a2 ~8 v3 D2 f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2 l, M9 t2 i2 E/ h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# y7 s$ m% `6 C; v6 k7 l1 z" _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1 ^. [- i% z  T& _8 u( L1 p/ h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2 {3 C, k* H% u/ D4 J% A- A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. ~! h3 ]1 ~, K4 r2 U# a4 e5 z) |
7 F) s0 J  \% f( m" s7 A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' V. p2 I7 T0 m5 W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8 i& e" e: l- _, Q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, O: n$ j( r' E  Y
! Z2 Q0 c; v3 {1 B2 W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
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3 U" u( u( h5 |- y" R  G1 T& J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; B9 V" L3 w8 m& x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$ A' `9 T/ {5 n) L, E' ?/ ~4 a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冷峻吓人。
; o3 v" g: S' s: T) M% c# @
* _$ _6 j! G- A1 Y6 }9 w0 `7 z" ^' D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8 k" p+ t; r  W$ A; c些脸红。

) C+ V* g6 ~% ^6 B8 G# O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8 g. C6 ]; Q5 l# I5 r屋。

# z. O& m* v+ d& {# r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  V" c; w$ K& J/ e7 S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, ~; p' s4 Q! c0 K4 j: m
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. P. g$ [0 ~* f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) z+ f' }" n. i8 a! P2 ]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( P4 a/ l: h' |# ~. H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% }+ o" o( l6 `2 ^/ P& M! L% z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. |3 C, }+ D# r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8 ?2 F7 C# y* d; H9 c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$ ]3 l- f9 ?2 y3 T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. T% e4 c# ~+ s& ?- V+ f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$ P( r" q" K9 l* g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# r5 S5 _! A9 o0 i) j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% E$ L/ c; }- P8 w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3 M+ Y7 W% P# H! V0 M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+ T5 Z* o, _: x5 L3 @6 V, P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; ~1 l. F5 R" K  |* m
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. Z' n, E: h9 \% q  d1 w
; b5 t! O8 P2 B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) g! O8 Y% ^' o5 X1 _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0 `$ U8 [. p5 f; A% L' n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+ z# s) F* E4 H2 H! @4 i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. f0 \) V  y6 K
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2 w! l9 J- R  l  k) Z3 F: x
* t( O& e, T$ I$ e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! \1 E; i2 {, F! E) l% `“你说什么？”
* P- A! f5 c$ {0 U1 n" Q0 u8 k$ U+ J
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0 O; F4 T/ }  j! p. ]% g  b
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0 J2 L8 c; Y& U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6 ~- }8 B% C9 _1 Y4 f) |1 P
$ e( c+ a/ I: K4 T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
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4 G4 r0 X" Z# B- D9 y- g* M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2 J; D% A; M3 `7 g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8 ^# K- ]7 Z3 h  T6 \# N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是难事儿。”

$ ]) X/ Q5 W$ U, a. B& L, b- P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+ u' Q$ e( f6 L9 o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# o3 E# H. @8 i- e7 n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' l2 c# {' L/ E; k; p( M
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+ {8 i' V6 o) {; z断联系。
3 D+ _; p" J( \5 k2 P/ M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1 A: r( P6 n! g& {! Z# E) q: P2 ?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9 k( b9 p( {8 b. Y/ I$ R  Z& A
4 l6 }2 C  a8 Q, j2 P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, |! j+ V0 N% L0 N4 @3 Y7 o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
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, z1 {; V% W3 X! S0 W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/ o+ D9 F$ ]* K, F7 d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了一声。
1 O: J. D6 P% ?; r/ m
* k+ k% E" G9 Y" P$ ]3 h& |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% q7 W! h$ ]# O9 p  D, ?# j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5 P/ r+ _5 {. U3 b更加美丽。
: a: K. W2 w+ O% _5 p
3 i/ X6 X% o( X) F+ H2 v5 S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8 A8 M4 C% Z9 j  ^0 S( Z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' U( A( q+ ^9 X, A8 {! Z- ^# ^- w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/ i0 Q: d. G  q9 F! {0 y柠檬。
2 M$ i, B( b' z9 w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" j# B" k8 o! a3 C
6 R4 p( I+ @) j0 N! s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# n% i8 U7 C) \8 u# H- A- [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" ^6 m- r7 ~' f7 N# T5 s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2 I+ b& |! F( X: A) _4 c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7 D8 X" x( T3 ~+ W4 f' ~3 p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. M6 M/ n9 f& D, H( h1 M0 d3 f' u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* O; V! s3 H& b4 F" V% d% o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- a# Q' ]8 b* U. ~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) ?4 R- ^! d$ o! _$ Q4 t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1 B9 i- g7 V! b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* I4 y  b6 k; Z8 d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) |7 P% d$ ]. r, L$ M# g3 }* B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6 \( |6 k0 @* q! Z# A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5 S5 N8 A. |2 f7 z. I, ?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. v: R" L8 Y+ s) l" O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% C! |7 ]# l; p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
( [- B+ m- k5 E) f# |+ l  n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. P4 q5 w% W3 O9 y( t6 n4 ]' i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# I1 B3 i/ x: K/ q7 ^! j( V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5 ?, i1 q' O7 A5 e3 F
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; b/ n) g& ]7 g+ A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: g  r; n4 `4 x0 H1 M8 b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( `- Y4 S; Y# H( J3 g
( C6 l4 V% Z* J; `3 C  w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& ^' P9 _4 N) g1 u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( s+ w3 S# E( v& j
/ ^! p$ A0 |# S" m$ U/ L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( y! j' f6 l4 r
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. q$ u/ k& C0 ~5 U5 d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4 n8 ~4 f: O3 N% F" A7 a
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" J! L+ }0 u' s0 `$ P
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/ K' |9 ]- }) K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8 p3 `% B7 x! w* R1 J5 \. a2 C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* _' v; n( v. _; K3 j
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; V5 B; d3 b9 h7 E5 g, b& E- x. T
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
$ [2 w% I' \0 F. l! g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* E. V5 M' e. }6 `, {. y
( l/ C0 K& V1 T8 A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- S/ p7 W1 X$ u- s) q
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$ D# y5 ]2 @4 w5 A8 f- `) J
( A" Q2 k: D* C: E! f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0 t: p* y. ^$ j5 E9 D
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/ F) T  [0 o: l% z2 u5 d3 o0 e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0 u, Q5 e3 n( m, E# t: q) j" M
0 x  y" |+ G0 Z+ |, {% ]0 R$ k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+ t" X# ]! ?- b. f, y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. k1 \0 x. j" f3 a! y赏他两个耳光。
0 v6 P0 p) N$ C  k  e. {; G
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( z1 d3 u) Q: ~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- X2 A3 H; e/ j9 r7 E2 J1 o5 ^+ s/ D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. b+ T) \, F1 c  v8 l! J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# ^/ x& C9 C$ u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* L* ]. F: F4 e" a, C2 z: L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* @: r. c3 ~. O7 h$ S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  B: U" b: S/ [" Y- h+ z8 D
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7 s4 r1 A: ?) F  C/ ~( C
+ V& u) \4 \3 X; z3 k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. F# F, a! w$ b. ~" \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0 _$ V" U. h) h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( E5 \5 v6 C; c! I) K2 h8 H
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: T0 X# ]( e) P  u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" n4 i2 _; ]9 _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4 U5 f% e- k3 e' @6 D
, t3 A$ R- u  u* l# T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/ z! }+ z: C( Y$ _
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
# T" |+ i, O3 I2 V  {7 Z- n% M3 _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: e" R& l$ W# _, X0 r3 }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/ Q- S0 o( l& e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* K  [/ I: d; T* z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: \; t& }+ b* c
# i  W1 A( K1 W% U! V- }; @* y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8 I) o  ~% M% c  s" S9 a: w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! K  U. H/ n  p- I% u  I+ w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4 c  j8 \0 V+ d& B& [! R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+ [  D1 d+ d4 X1 r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. {! o' [2 D. U' ?
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% q; v  }: x7 f" R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9 d* ]& ^) t1 c+ m! d) y" |" T, L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1 D: F" {3 v2 w% o/ O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/ V1 f( c/ L5 ^* M5 J, H7 o来。
, X: ~+ v2 M; t$ c" m+ j
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5 Q5 {8 J. B0 F9 s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4 [5 J8 }7 A/ a% g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$ ^+ x+ I1 G" j5 O, \/ p0 _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5 |6 T4 I# p# R& C/ T  @/ a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0 r$ R6 u$ e) o7 S7 w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  x- Q" M  e/ M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3 S6 X, u4 }# t4 Z9 F8 i! y
2 A* p1 E+ ?8 q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  D! w% S# a8 `9 L( o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( K* d: M  ^  a  \3 D( b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# V" ]0 k! x( k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) @+ X& V, z  ^/ }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" I9 z- H& x4 y# }# d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8 p, e5 O( ^$ z8 Z* Q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
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& X8 U; m. B/ Q' d8 @
; j6 H2 O) p- q3 p2 b& o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( \1 {5 W* w% E9 v) _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  n( {+ J) Q$ ]% v. }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0 E" W8 Q+ Z2 |1 R" a. E% ]' m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' [# W3 F0 Y. _% t/ Y道要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% G8 n8 f9 x6 x8 Q# V+ G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5 `1 E( b3 l0 Z5 }2 j9 R1 f
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; W) H4 V* ?$ Z5 G) R9 L4 O$ [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: q7 t, p( l9 I0 i, h# N) o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
7 ^' O4 N# x* ^, h+ x+ T; j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+ b) e: t# l9 R- y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了。”
/ p: b/ h. q& r/ p; s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; [* M, j+ H! p# P: }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% S) q2 I+ d* g# ]: W7 [
3 Z+ v0 k: r  C0 K( ]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4 a5 _1 ~1 d0 _, E是处女么？”
0 {& ]! Q! M! W- W9 P
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  H' T# T8 @: ?: D7 [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
# p9 G3 q+ z  A6 G0 E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5 o  l  F9 A, }, k
" c/ R7 G: \4 p$ {3 \5 k  V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
$ |4 [9 ?5 Z4 v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0 r" ^9 I* B$ D* u) y2 `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8 R" ?2 \, o* E$ s# t0 T. u# {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' g& I) u- M1 W9 o& S& i5 Q& ?2 V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    他是白痴。
0 [5 T# x- u$ H
1 K. d7 s7 ?4 n( `3 A. Y' m7 `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3 c3 O+ L3 S4 _5 u! w9 W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: Z0 z' f: N. N0 D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8 @& k1 x0 W& O  Z- D4 Z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# Y! ^- Y9 i. J2 X$ q  l
9 ~7 Y2 N/ D& D! I- A/ b5 V2 z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' j3 i. {. }+ Q8 C. Z% z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6 C. ?+ N! B7 I: A7 x2 \
0 x4 L5 W3 @* r$ f* {" C* c/ j# j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$ \2 \3 i; q, z- w, \: _" O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5 L9 A5 E# c, h, C  o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% ~0 n& ]* S' w2 t$ n* V
, e) j. n& W' R2 `4 j  z3 X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2 N# T7 p/ l: r6 R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, A4 I; Y4 b- l- l8 c; I/ X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* U* f0 l, H3 e% U  z' R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" W- W# c  }# f& \- E3 G
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5 P5 h+ H) f5 D1 ?* |+ |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1 ?% T$ p! V4 a- H+ B7 g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! K( J5 l3 V$ q% F) f" K  X& t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操你。”
) Z; \: W8 o5 \/ R+ q5 M: X+ ~( P
, ~7 R1 o% m2 f' O. j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' J! M4 Z- g. m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/ h; @9 n, L- ]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1 {' x- I) x0 m6 Q, g
9 H  E% J7 E6 u6 }" K3 H0 v, d9 S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" f9 ~6 ?9 K% \9 @" }8 c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  b9 v. \5 o# w# A. y8 _. n
0 a2 y" {9 b4 B# l: S* f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4 d, o! b. B$ d, K/ v
1 y4 e/ J/ ^8 T6 q* `2 {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; a& `3 @, A! r
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; F  d$ s. ~. D0 A+ Y. r0 e7 w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& k& ?0 t. M& [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5 ]  h) P5 G+ B, b, H; D7 _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' x( {# \4 \5 ?; ], ^7 v百计取悦她。
9 g# y8 C# H3 s
9 b( w; |, T; V1 D8 U/ K+ S% m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1 ]9 `0 \! M$ s2 \6 R7 M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8 V& q, z8 \( I2 }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; L& e- m  [1 {# c+ p1 `滑动。

" f1 x( x7 D0 s, H' e* A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. j% b! Y/ Q' s( T+ B2 Z7 h' K# J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- n  v9 s! o9 p' s9 V
  Q- W4 y3 J0 z2 y: h8 D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* e; T7 p8 p5 a# ^- o$ _! \+ V% t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% f# E4 q5 E$ Z1 t! {
5 Q% J8 q- Z% C- C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
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5 I, T8 ?/ @# W3 @- C$ `) }8 C. {得更大了。

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6 \1 r+ l6 v, D- @7 e# E
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
* ?" k+ f6 h  D) n9 ]2 P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+ r+ c( H$ A; z3 ~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) t% x1 N2 p$ V- D; ~; O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' l# c3 d  u2 Q; J5 \6 Z+ [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( w, R' r" y1 }- j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# s# _0 t3 x/ l- J* l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, ?! N- i2 t: u$ c' P( r
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! S$ }, X" V, k4 G1 a6 O. ^" y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/ w7 T( Y4 ?: {" N
0 y  o  r2 d5 I8 j4 J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5 p& O# }3 b" w) ~- K' {/ G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1 ^( y8 ?( ~; E+ s# W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, P, h( _6 U$ \$ G, V$ w- A( M    “还好。”
' V9 N/ u! z, B! c( M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4 l( O+ s# l/ }8 ^  ], w/ E$ x9 c# g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/ [5 O8 j  b% p8 t" _: g$ B) j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$ E' X# B/ S" u7 X* N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* s% Q5 @5 D+ w7 _) w
1 w4 ^5 R2 B8 |# e, |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% o; b3 _8 @2 t1 V+ l; \* [8 N, \8 A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$ |3 I7 n0 C6 ], h2 t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
+ w3 H: w) r5 U" Z- L+ n; h) O$ U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6 A# k$ }$ l% y/ }* ]- P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3 k3 l; _% o0 ^, b/ v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7 U* H% k, @+ l5 P$ W# r# i  Q2 E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. w7 P5 I% m! c+ k. J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; }  ]) b2 b4 U+ W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; a3 b0 c; F" ^0 B+ ?- o" u7 s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$ ^" t* [0 \5 v7 F; @
    “看你。”
$ a- n( w6 H' c0 R2 w: i
, Q1 W, i, M5 v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# Z/ A' F) E6 R. j* m- b9 n4 u
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7 ]: f$ V1 K! @7 U! x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9 b5 C0 i# I; S# {0 X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' `, @0 E+ T# m# e
7 [  B. w9 [( z1 l6 i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) W" I  h# A0 R1 C, S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: ~$ b" N; |% X! |3 E) h
5 n' u2 c& c/ T( R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4 g, w# E0 x. e# [" s6 Q0 h0 I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! r7 F% s) e/ H% D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( b9 a" X. }3 J) O2 F& v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! |& s0 B) g. ^' g( e; c+ [& P5 a
   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% Z+ L  f- m- y- Q8 l3 ~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4 S2 G# y" J! h3 g  B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, `5 o* R$ B8 _: w7 h% R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6 X5 Y2 s4 b. S  \% R  `( B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1 p: I  T2 H& t& }% X( e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
" \. G7 h2 b7 {) Q$ @  b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" i! {/ q8 F; R" @4 c7 h; |3 Y
; Z* g$ C8 j8 d2 F: J7 M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2 N8 A/ m3 i: o- l5 b: U
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9 M# B4 J! B1 K3 p; w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- {$ ]- Q; s2 K' |5 L: W8 }7 h8 m
7 ^+ ^( o7 G# v0 p/ I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: ]1 J; v5 ]. A- H: E' s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5 x& W9 e" ]) e5 x0 `% V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
0 G9 W  d. _. D4 W% ^# l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    现在

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  U4 u9 J% f7 O4 k) _+ L5 T# Y: y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3 _1 J$ Q- y+ h; E8 n$ b% V( w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- D- P5 v; G, }9 M
1 z) h' o. ?5 R3 x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
: L! B9 U0 N" `3 D. K+ l9 M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$ z. _( C. Y" \- {/ ^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/ S/ D# Y( `, H1 `9 [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# x. o+ U9 J2 E4 O" O4 e8 X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  _1 z& X6 Y  @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, v% t1 r3 a3 _% x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8 j8 i* g; f) p4 `  C* {( T( \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0 c3 }2 n& J( D: E+ k0 d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% l+ X; c; K( r' M7 i6 ^
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; Z" v' f* d* [/ k8 V6 S+ C5 ?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/ L! v- L1 B8 ~  s# h0 v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4 Q9 W8 P- c: s: M! m: n$ V
( K6 P) A4 u2 u4 |+ [  E" x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9 l- h% Y5 r& i$ R0 b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
' F1 g- O* N; ]5 F- Z! o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+ z, p3 _6 n/ h# a. T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6 ^! r* ~# N0 e1 z3 k了？”
" V! r" D( u' S6 ~5 w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$ Y8 w  h( n1 l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/ Z* h2 P. L3 S, G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- h2 Y4 L' k: Y( M% j3 G( {* I9 X2 c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+ G8 B; @8 \* W, t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6 w0 k0 Z7 e- d4 t2 M, p: g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你打个招呼。”

; I0 c* r7 \& D( ^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' a, f( R( E$ c( o6 f0 I2 t$ y# _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! Y; f5 ^) H! v8 _% M( {" o4 j
" g2 L9 W' b. c( B2 U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8 B% v3 Y* f# n, l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3 f* j3 X! m2 [1 a0 }3 Z( Q解决呢！”
" x! R# C# l( s  u/ s
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9 K9 O% q+ L/ b% z9 ^( N0 a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7 s4 F6 d& H" ^: Q4 E3 c! D. U
5 h9 \/ T' b* V& c/ s/ b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" g$ M( O  e$ @6 }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9 S1 `4 C: J% ^& l  C" a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' Y3 y2 d& y0 r0 _" K8 o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! k) @! L( v2 h2 P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- h6 S6 k7 l0 ?, j" \6 C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. S. I4 `9 _  w+ R: E; O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  |) ?: J% [$ C7 O7 `4 S4 W4 m
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) j9 E5 C5 P" g5 C# k8 c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# l( `. x+ u$ d0 p7 Z" S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) q; ^! |* v+ W8 x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% i! d) c, ^4 o0 `- s: e  |的家门。
; k: K# a9 `9 X: g
$ }+ f% ~" X+ ^! |0 l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$ k# [5 i( w, b$ j" P  S' H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0 m8 T' {% h& w# Z. r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9 s/ Z7 \4 Y2 r5 d5 w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
. ]2 {+ h% V, K0 ^, R% p$ ~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) O' o! m: H4 C' n' o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- `4 h; b; F- Z( w3 @& }1 E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4 g1 F6 M. t  J, k! L8 u& z) R. m
2 ~4 S5 |6 a6 w' H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! H  o4 p; R- h( `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
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! V3 l" C8 s, S7 h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9 [: Q% ?9 z& S% N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/ ?5 t3 j; `7 g3 P4 `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
. S% a! j9 d! Z: V7 m! i$ f; @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" E* x: @8 C" v. T
, E# r( Y6 S. A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
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- k1 `* k# \. g2 r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; c& r5 _* a" ^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
2 N2 a! `& A; W5 D, Y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# r- A8 M- r( @
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) d+ H2 P% a" o2 C) u8 ]8 W4 V
% P/ S4 n6 Y3 J- s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& b; v- W5 [2 k$ v) V# b- g0 h
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. d8 ]1 R7 L) _; `
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( G3 Y2 R" Z6 e1 X+ q& W( R: ^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    “所以？”
$ s2 s, p3 [5 b  u; M; ^
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0 a) C# L% c' e: N8 u/ x2 p7 |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, z$ k( z+ L' P" F( |& P# `4 i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/ h* I4 e# ~& i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# f& Q; ^+ `; Q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8 g! W. t, T) f0 @
- _) u+ r# Y! v) ~2 @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……”
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  e- V3 g( j- Z
: b% @& K8 s, v! @, w; o6 S3 K7 Q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* E1 h4 x" P( S# |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
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( j2 j" e3 N5 w7 q. @* @
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/ A$ O. D# Z: Y: G+ M1 c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1 z$ v+ L+ F) W# h
4 v0 O9 D( k  s/ B; m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. n8 f. l# B3 g7 n$ s1 G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! B6 ^5 o5 O+ ]7 h
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' o1 W+ I* d" r# i1 ]* ~! q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% n2 T* Q$ E' f% l. g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3 N1 ]" V! w& Y( e她的唇吻起来。

* {" G+ u" D! X, \/ j0 x8 ]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$ K3 b1 I! V# G9 q  b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+ K, w% h, e, i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$ O. n6 n; ]& c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( X3 [7 x2 U" b7 o8 c) X% g% {' @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$ w* N4 F/ R- t. c( |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+ f4 ^$ l" }/ D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, V1 g  |3 D4 f5 e0 N) Y7 r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, f( t4 i, b. ^& i3 ^+ {+ I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+ @5 `0 P) U0 M: U9 a- y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$ _4 y) [3 u& p5 Z/ V7 c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; e8 ~8 [$ _- a9 U. c9 W3 @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* ?. E8 s3 T9 E4 k: y8 r6 S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8 p2 M) t* l) D6 e5 P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4 s& X, ?$ u' t8 H+ m2 E8 t! n( o- F! u, A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) v; ~& U5 i' k, L0 X' m8 p6 A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; g# |- z& U) ^. l3 ^3 P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4 R0 t+ L) V$ \2 d( L; ?' i6 m6 r% U, ]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" K; N- Y  d7 h5 G  I/ s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
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5 Q' r% t+ D2 }- i: C- t: ?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% l8 W( w/ }& T* E% G8 U( V6 t
! J: k. y  [# l& q/ G: p5 X5 E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. I9 t' U2 ]- C; g8 v; Y志，还要！”
" J! I' f2 w* Z- [6 v" X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( |& S2 f3 v. a$ N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( k" P* N' P/ f- I) t- P2 y# |
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" v$ y# f5 d( @4 \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- S& b& V+ k% E! P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+ `  o) H* b  ~; N+ z' ]* O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
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  d2 O  `6 y! M0 E) c4 S- a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
# U' f$ s) b+ E* l* M# i3 b9 X# R. l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. B, b3 V" E" }4 Y
. U1 G/ d1 a- A9 `2 i8 R; ]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
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住自己。
% u& C9 P! q! b% ]! J
5 n4 k4 u2 E  w* |/ G7 J; K# o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5 F' d  q: s3 r4 h- i: {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7 u- W( o7 E$ L3 X8 _) H6 g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4 d' }- k6 P& a$ M2 W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1 g1 [' B5 \  @3 J: n* D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' J0 k' d' H; z2 u4 T4 ]3 g% f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: Q' g0 F4 |! \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/ d% k9 h9 @* Z/ [; ?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8 ]0 X8 Z  Y; [  T- F0 N
2 G$ [) j8 s3 l1 o! L$ q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2 B3 b2 v) G8 h$ o0 U' n
/ b9 T/ S1 i3 X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6 L8 o) F: H8 M( j
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' M: C/ d$ u; n/ A. z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( b% H# W. Y- V6 B+ p3 e4 f3 @8 Q8 x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! I4 b5 \7 B& k. N- f& d6 `点儿。

2 Q* Q5 N% z7 R$ L3 P6 N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
4 d; K% }5 n% K% \5 `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# b. R* N2 S8 ^2 c6 Q* G* T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
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4 T) W4 l7 q7 b7 o. a& c8 ?% Y, O
" l( J1 V5 i) F* u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0 Y& Y, V. r1 P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- L. m6 O1 z5 P# t
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) G8 c; M9 j5 P般配了？”

% T/ q) |2 B7 H/ I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( a& g: q- J. a5 T; s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6 D4 f6 t$ G/ ^4 y3 |9 y
7 Q2 U2 k: D/ N$ {  U" W% L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1 Y: {4 _# j" H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' i! [5 v' ]# o/ f7 X+ t8 g
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4 p9 ^* L5 t# ?4 H" B/ t! a) X坏。”
+ [3 _- Q0 U9 i; ~/ e; L8 y0 w
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6 C8 a# l5 ^' P4 \+ [! T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3 J! ]; G; A! N/ s' @& w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  I0 H1 D3 ~# V& D' v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墙壁。
4 ?; m) \& k6 [
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( x4 j& q0 \5 c6 D# p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0 W1 ?8 c, v6 c# N* Q. |: Q
8 N6 P: m9 C3 F, o/ y; R8 n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# c. |, e! L1 E- C  K6 Y; o( m5 w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& O% {/ o( Y& Q* U! ^6 }5 s) H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
; d; U, E& r$ T1 D6 ^6 Y. G/ W0 o; W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4 j* p# {  P4 ~% _
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: q! p& U3 u& A# r; C0 S# j: e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0 [' X3 ?2 c% R; D/ e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
) C) p/ D; A6 z8 _# V3 n; @5 M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; A* E6 S: o( b$ M! E6 i+ F; J/ H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' ~8 Y" N7 |/ O" E$ O5 |; _9 f: g' B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2 P2 f( _" q# f) J) f  h2 h( B
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( {3 t; F  c, \4 ?( E1 _6 h: j
; L0 l/ X7 S9 V' \, ]2 T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3 c) i% p2 J$ U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6 d: {/ @- n4 [有些尖锐。

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! y: N0 s3 x4 H+ r2 `8 S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% L, z' ^: X( u, b" G' ~
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
! D' `! {  M' G( Y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/ t8 P2 u3 }1 J7 I4 _7 E- E5 O
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$ @9 b0 {2 D. [0 Z! _/ Q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) `+ L7 x: R& T1 K7 [: @9 D  i
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$ B& C' O6 p6 o+ z% {# s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2 }9 F% C/ o- B4 ~; ^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* w+ z* e% w, D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( H! Q- I( ]4 ^8 N( d$ a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# R0 v" L, z) F, j+ ^" [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! w) E0 g. S$ e  t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6 W. {/ P$ W4 K& P4 q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0 J4 e* j" [1 }2 i( T" G2 S   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  \1 o% ?; I! S5 N9 n8 A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$ }) D% W( [5 B2 f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! D$ d! J( D" B3 y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
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! t! ~9 k% [" {" Q' e7 }0 O, }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  f- s  m( K) U, E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0 w5 b# x, I: e  E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4 I' K8 \/ O$ Z  K3 H5 ?+ T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; C6 N- p, Z1 t1 [* E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. ?6 }$ d& b* R% k( R) _/ d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% `8 ^: }; D: c; z% \: T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3 M7 ~6 K7 |! `9 E1 l6 v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- J: [* k5 K* G8 g- D8 D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- G7 y% E/ r# o  f
& _. C6 ~* k" G+ o4 U! \+ }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2 l: \  T9 t: b: y5 o% S" Z( [7 g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" K4 ^: B& y5 Q+ j0 Y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" [2 C; S& g' q1 s& ?/ k
. Q9 G, ^5 g9 _3 E5 E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
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% w1 d7 F3 i$ ^% P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% I0 \6 d; z. o: J5 k: C7 S$ l1 I4 l
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4 B: a, C) J; J9 W- ~1 |  i4 X6 O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
1 ~  \# h, J% S  f$ n$ E. |: @2 `* E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
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9 \! l  j$ C/ {4 H0 R( h) m
3 p) Y/ `  K6 r# o( N. r& Y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1 J: D3 J8 V' s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. ^( f! \$ }$ O- j7 p
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) j$ o3 f5 j6 J, V% R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/ O6 P. q4 q1 }  L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明白吗？”
/ E. @3 i5 e4 @) `9 q" V! j* k5 X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
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; K  x, H" M7 M* Q, t
: j6 Y: w4 y6 Y* L9 e' E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$ l& X' m* J. p( n/ e
" p) k! r6 s& ?, t# k. ?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5 w7 H8 g$ m; c2 a/ J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& N* s. A  ?- s0 z2 O& D! q6 r我明白。”

' ?1 o* o+ u" X. A" k. ^+ M4 |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9 T/ `& Y4 }  ~4 X) i7 c
  z  j+ N. m9 P( Y  T, T1 W6 G  t1 _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5 T8 d0 R- V) M% p; q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6 e) H% W. e% I- B! p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; m+ s# N. g/ d
+ a$ ?! j# ^! n4 I/ }" r' b- O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下阻止。
) M- B, q8 c# O' i! [% _% \; d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
4 x) Q1 b. K% |. a. C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
" _) g& h8 h# g& s  N2 }! C, _  t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0 _( a# ^/ Q2 P2 Q( F0 o/ F. k8 b3 R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9 T8 @/ s6 D8 t! \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# v# q- e8 ?" C. R: F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9 _# Y3 W1 p0 X; K& g5 p7 T
% x& c" D1 q$ T; _) }$ r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( ?( i2 }0 v$ r! H7 D) K
" n) U  Q' H9 Z' M: M- }; D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+ M/ V9 S0 t. R# U$ m0 J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3 x6 B& j0 U$ }* y. a
) c) H6 V4 M, K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
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7 @6 P2 ]# k) y* g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7 J, `1 A" k0 F& I2 }: w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' _( F7 E* B4 r* m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% g0 i) U; ~; V: S
. U8 M7 o: O( u7 r# B; I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8 }, n& X8 {+ x9 p$ d+ f7 L. a子吧。”
; V/ L3 l. x# j8 q# R& N7 T
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/ s2 _; R6 g5 M( N( Y9 G1 Z+ F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3 }. I1 `5 g& m9 m9 f  c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3 R$ {  X1 X& p/ G. f$ H- y& t& k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0 O" y7 H% a4 F% O* [% {# L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. h3 }) c) ^2 S# l
0 u% |- B7 z) g1 [. Y, @, r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3 `4 T9 V) W1 M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0 L" S+ S" Y7 q2 m; |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; o' M; ]6 t+ `: M  x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+ ]3 |2 f- [% i$ H; b1 g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
" ^, q, ]6 L8 w- I3 c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7 E: p4 d: P# ?( P5 l
& a* o( S0 b% N9 q. D/ k! g  n: ]# @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6 n/ b: j/ }% z6 `; \* T2 w
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& o9 p$ s+ R( j5 [2 c
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: k6 [: b# b' m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3 G/ J- I! t# W( |5 K* Q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4 |* ^, f" ~+ T8 r; v! f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& {5 A4 A3 E1 e2 Y/ r( S+ n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1 _/ F7 I1 a" \; g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! }$ U1 p8 U, d  O4 I+ I% J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* H, b/ X3 U  {& \. r' B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* {0 |- N0 o8 r; \+ p* X) o
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3 U5 }0 |- p2 q8 Z1 Q3 k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" k) v4 m$ R1 ?3 s
+ B% k; Y4 K- S4 B  `: N# A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% R- \9 e+ L& }# h. |- S: s' S3 P
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% E. W6 D! Q; B, G) l2 q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& C; n: ?) E1 t* Y" M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
' ]5 A& n; r  `/ d) ~* k8 a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3 T( Y& ~! ?1 g& d( X$ e难临头多久？”
/ P4 _" J3 \+ y# G# `( Q
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
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7 L0 O- i1 U$ J4 M$ C* Y你爸妈了。”
8 z5 n1 l) z& `( V4 x: a
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" l5 D; D2 x" U9 Y9 i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" t& y$ g, J. c* F$ H; `
4 a. I, s# H0 ~1 i0 T/ W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0 p. r# i1 D# S  }气氛更加尴尬。
4 @" z$ I; ?, @$ L/ h( w/ g
' ^3 T# A1 m/ n+ L. z1 R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8 {* Y( H) b- P! I6 w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; l1 j6 A+ U  l4 w4 _+ r6 S* R
  O/ I" Y" r+ @* M! d& L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  N3 x2 F4 U$ p% Z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5 A( h% t# G9 h+ }: d
7 H8 Q- C' O+ t  _$ \0 O$ U- }3 F! V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% a4 R* H: f6 D. B8 Y, c4 n- T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  a- i# g! q# H3 G! _3 _* k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/ l% C+ H- y6 J+ I" d# b
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# S8 d: m/ W2 ?# r, |( D2 v( s/ u8 {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  ]3 g3 l5 E$ d! ~& I: U! x
- m( g% R/ x5 t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# m. ]. P7 Q( J8 [& m: C- I+ h
3 y, A2 @# j* y$ O% g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, w  @* A- c! b- Q7 V& ^, K& p  e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5 }! j9 Q- u! L: l" F; A豫。

' B: S4 w& u/ J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$ Z) P/ l# _4 h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, p* X( Z- {! L+ s7 z2 J6 w# ]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; k/ e( l9 _' z4 g, J3 B# d人怎么说？”
1 r' Q' ]! j% t# Y6 k( |
0 f" C( B5 [" F9 V: O$ C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0 i5 n6 Q/ N& g' X/ c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/ d) m9 i/ N0 D; v/ U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, O6 g& [+ W$ ?, j' u, U! Q; Z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( c: `: i5 y# @' X' \- g么好。”
. J1 y5 t5 `  M
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3 m! `1 w% P( L) N/ s
% J/ s& k& N3 Z% h0 L+ f9 n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0 z, b( \' k/ R$ N2 C; [$ h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, j  v: P9 Z5 X4 I& r% ?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# m$ J" s8 j4 K) F
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: U# b3 f* c$ U  M8 ^. W, @
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( I- {( {# k5 Q6 o9 d! c( l* U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( R# J) j7 ~) r& G7 k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# g' U. R. l  e% R  b. Z0 J4 F
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2 A" w6 @2 C5 d8 m! |5 Q( K
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3 q+ M3 h" B  J$ _% h& t/ \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, k: [) v3 e# d' Q( w6 f* Q( T
" T/ q1 F/ ~4 h# n7 @7 C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% |' h3 @% H8 q( T( o% i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) C5 X/ C7 j* ?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2 U3 t  Z, y7 R* N" `% `6 _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/ c3 Q' k2 E  r7 I  H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, P2 v, ^0 b3 W1 H) o# ~" v1 u
; V8 s2 t8 @" S& q' k0 E* }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3 Z' a! c/ p0 X" ?0 M5 Y9 A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
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+ `" X9 J) {1 A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% Z4 J6 F. r6 ?) E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2 W, ~& @$ U+ i; n6 a' ]+ t别可大了！”
$ `$ j% ^3 ~( O6 r) x/ R& e+ c, |! \
/ V- y& T" V; a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价会很大。”
1 n+ S" W: R7 Q
5 F6 y) C: C# l; i% i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% {4 s& ~  b- Q0 D; t( U, U  a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/ `& u& Y4 B: H) H! b9 O
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$ [; ^+ K6 j$ C1 ?- T5 j: O  U# N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- I6 d7 s% O5 H& z/ c* @) B
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6 W. ]9 w' z, r: ?) B& T9 q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  i( `; ]8 \& S8 V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( @6 y1 N( f, z- U- u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$ L; f4 P/ [- K" F3 \( g. e# [' V
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. Z. C* y8 Q( M1 e" }( l' e" L! R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, ]; C$ Z& K- Q: W# A5 }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$ h4 B. `+ g  g3 D1 H' \1 D3 l6 t: k
+ R/ c7 ]+ L) L! R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* r' e  `0 V, H4 p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0 b8 ~2 C5 \# {' B7 u+ ~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% t( I0 ~- C9 N% O/ z: p, n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) Y% v7 I) z+ I0 @0 o  W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# q( H. l# `! b* I4 Q3 o
: n0 n, f4 s+ A5 r3 ?( J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8 I. u0 }/ A; K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+ n7 [+ y9 A. i' H4 e$ ?/ d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" y) g4 ~3 N# |6 d, `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# a9 o, z0 _2 i) J: s4 U0 d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
" K' |3 _. i8 N3 n. n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; f" s* ~4 P) ]
7 s8 i6 |! m: s4 {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# G4 Q8 h" a7 W1 D
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; n9 k" _1 u' q" e% o3 l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1 N3 G1 G" k) c& J8 k: R' v  ]" ?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% j  C+ s! J& A% O  ^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# y, o7 U7 e) g6 J/ P! f+ D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: e# h& ~" J% h- t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8 b% V6 t) h3 Z$ x* K3 q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- _& @. U8 _. h% w% t  l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4 t/ `' M+ a, `# Q* `9 C0 \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# X" X$ V1 M" j$ ]1 }. f
" l' ?# c0 L% P, `/ P9 X( q( D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5 S9 O4 F( K+ b" [% i  S* t& u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5 h% V. e5 S7 n1 e6 a8 \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+ B4 }+ o: I: p. `1 W+ B样子。
6 W9 _- i% W* _) U! w
: P8 c- V7 ?! K. N  [8 O% v; @* r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1 r: j1 g' \! N: r* f; q8 W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2 i' a/ r; n7 Z6 K$ {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+ n, d: a& O. _6 T' t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    “没有。”
; b8 F$ {7 F* w, S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: R5 Z5 [1 @& k' b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( b0 L+ Q. C' b0 H0 w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0 u" @0 U! ^! s; A, c/ e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: r/ F, T1 x( e6 k0 g0 B
2 H* g! D) n/ A! y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: F' Y2 G0 @& u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5 H3 a$ ~1 o$ m! H  m7 l: y1 w况能有好转。
+ p+ ^( K7 H  b3 [! A4 w0 {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0 F2 G0 d8 _/ c8 G
  J$ D, r5 u! ?# r* R& L3 b0 }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& A) K0 @0 [4 L5 i2 [- {* z- d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1 N# {7 w% |, y2 q5 ~" B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" o6 j  f, n9 {: j* H  @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# O. b! ~+ M9 x! r% W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. j. J' [& Y! h. B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# N" B, Z0 c, a4 U" o: [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1 V* E- i: k0 O* H9 Y0 q
% {$ w7 L. E" H7 S* T3 ^. m2 \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$ H- `" N4 U9 f  X: G2 b% U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$ a. o$ c% \5 Y, \( p
. U8 m, o' w3 r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" X+ N8 J7 f8 n' N* h) W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/ _* w' B) A+ I
7 V& |! Q7 _; M$ O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1 a5 f$ a3 m2 g- O4 d. Q  k
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; d" P2 O2 o" d+ S- {
5 h; N# f0 w9 |( @1 Y" R& d+ n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( g- a5 Q) w% p0 W+ d6 ?& s
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4 L0 Y; l+ ]% D
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( {* c  s" s3 N. k
# _, g. w$ M1 ?+ g" D8 Z; q0 C0 H% o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: H# Z2 [4 Z% l( U( ^* }5 C/ \: k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; R& `0 \9 h' m7 z, K) p
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% N5 C+ I$ {/ [. t- z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3 D; |, ?, s5 v( c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* z" f, Y( n! g% f: c8 \$ {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
& g; v! T! k% y, ]2 `7 M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: R" Z& I$ R# @# O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3 _4 s7 @+ P8 f" v" i7 Z. E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8 U9 O+ G& X& Z; K6 l
& v% \, ?9 O4 a4 Q* K  @- C7 b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2 X0 C# [$ u, K* m; y
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$ J$ M+ g; I* Y2 E: F0 q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2 p6 B5 a3 h) w0 \3 E& n9 N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5 K/ Q1 U) T! l; B. m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% S7 Y6 [* f# B9 D3 n# A# b; K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2 Z2 ]8 M  u2 M: j5 Z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" a8 `" A& H7 Y" r- U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. p# r. I% Y( i4 f2 E- [$ |5 e
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  t5 A- Z( z2 J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. Z4 v& t  E1 ^, F: @, o    ——完结

! M- U# }* L1 x/ @; n& s; T" N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